ID:

948

Date:

2012-11-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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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桑德拉之泪 第五章

第五章

 

地球联合帝国航空母舰“双子座”号。

 

半人马星系

 

十七分钟了,潘妮一动没动。在她去行动总结会的路上,肖沃尔特海军上将派人把她叫了过去。她早预料到了。只是,她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沉默。她进来的时候,“爷爷”一言不发。她敬礼的时候,他还是一言不发。漫长的十七分钟里,他就这么瞪着她。她清楚地能听到冷却通风机开始工作,还能清楚地能听到船员经过门外发出的沉闷脚步。这些声音在这间沉默的舱室中都那么震耳欲聋。又过了五分钟……

“长官,我……”他迅速抬起一只手,让她闭嘴。她没继续说下去。肖沃尔特放下手,继续瞪着她。

潘妮经历过这种情况。这种沉默是个新花样,不过她还能忍受。她不能忍受的是有种蚀人的忧虑在她内心翻腾——她担心卡尔已经发生了不测。

两个星系之外。在梵鹘氏族旗舰的停机库内,一把离子步枪顶着卡尔·梅森。他从藏身处站起来,走向那两个人形生物和梵鹘指挥官。又有16把枪对准了他。

“这是在搞什么?”其中一个人形生物被的声音从深度变音扬声器中传出。

“你好。”卡尔说道。他盯着梵鹘指挥官。看起来,梵鹘人都喜欢直来直去,所以他想赌一把,不要表现出畏畏缩缩的样子。而他的脑袋里正在拼命想办法。

梵鹘指挥官走近卡尔的同时掏出刀。他把刀锋抵在氧气管上,弯下腰,低沉地说了些什么。那是种混合了嗥叫和低嘶的声音。在卡尔看来,梵鹘人说话永远就像台破旧的引擎在启动时的声音一样。

“他想知道你是不是一个人。”第一个人形生物翻译道,“要是我的话,就会老实回答。”

“是的,就我一个人。”刀刃顶弯了氧气管,然后传过来另一阵嗥叫加低嘶。

“他说你要么脑抽了,要么发疯了。”

“告诉他我两样都是。”卡尔耸了耸肩。他正准备再等等看会不会出现什么机会。梵鹘指挥官回头看了眼正在翻译的人形生物。看来他没找到笑点。他一把掐住卡尔的喉咙,越抓越紧。

那个人形生物走上前,用梵鹘语快速说了几句。其他梵鹘士兵都举枪瞄准他。“星座”级的炮塔反复来回转动,急转直下的状况显然吓到了炮手。

卡尔在梵鹘指挥官那铁钳一般的锁喉大手中挣扎着呼吸。所有呼喊都开始变得浑浊不清。卡尔的视野开始模糊。再过几秒,再挣扎一次,他就会被黑暗吞没……

……放学之后在田野里纵情奔跑……
……头顶上达维恩II行星的卫星……
……父母的房子被烈焰包围……
卡尔醒了过来。他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。他脸贴着墙,身上没穿宇航服。脑袋里一片浆糊。手没法动,感觉应该是被拷住了。

在翻身之前,卡尔又用了一两秒让自己镇定下来。他在那艘“星座”级上。他们刚刚从梵鹘人的机库起飞。那个会说梵鹘语的人形生物站在大约两米开外,仍然从头到脚穿着宇航服。

“那么……”扬声器又隆隆作响,“告诉我你在梵鹘族舰上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,怎么样?”

卡尔挣扎着坐起来,同时试了试手拷的松紧。他环视了一遍船舱。有个人从货舱爬上来,向穿宇航服的家伙耳语了几句。宇航服点点头。卡尔只听清了一个词:

“卡桑德拉”。

“你怎么说?”它说道。

“可以,不过请让我从你开始说起。这样才更有意思。”卡尔仰坐起来,“是你雇梵鹘人袭击了那个星系。”

那个人形生物静静地等着。

“我只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你自己不去。你这样大小的飞船进出星系应该容易得多。”

那人形生物抬起头,解开了呼吸器。

“另外,为什么让我活着?”卡尔继续说,“我觉得,应该是你让那个梵鹘人放过了我。”

那个人形生物解开了宇航服的其余部分。扬声器断线之后嗡嗡作响。他们都抬起手,脱下他们的面罩。

是个女的……人类。短短的平头黑中透蓝,落日般的金色皮肤,锋利聪慧的绿眼睛。

“你是我们的人质。”她丢出了一个让人神魂颠倒的灿烂笑容,“希望你不介意。”

在那么一瞬间,卡尔真没介意。

“双子座”号的飞船甲板上,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情。无论是飞行员、预备船员、还是机械师,全都心生敬畏而又觉得难以置信。所有人都安静地注视这件事情:肖沃尔特海军上将正在登上一架战斗机。坐进驾驶座,他才想起最后一次脱下飞行服之后到现在增加了多少体重。

从起飞舱弹射而出时,他能看到副舰长马登和舰桥上的其他舰员正向他鼓掌致敬。肖沃尔特将航线指向跳跃点。虽然他也很讨厌这活,但他不会派其他人去证实他的预感是否属实。

抵达对面之后,他什么都没看到。扫描仪也没有显示其它的东西——星系空空如也。有东西擦到了他的机翼。肖沃尔特的视线离开扫描仪,抬头看向外面。他正飞过一片残骸。

他立即认了出来。那是卡尔的飞船。

“该死的,卡尔!”

卡尔·梅森终于还是把自己的命给送了。

 

未完待续……